“在我刚开始做研究的时候,大约有超过100万只野生黑猩猩以及横跨整个非洲大陆的热带雨林,让我得以幸运地专心于自己的工作 。”在英国希斯罗国际机场一间咖啡厅的一角,珍妮·古多尔向她过去的学生夏洛蒂娓娓道来 。古多尔因在坦桑尼亚的贡贝自然保护区长期研究黑猩猩而闻名于世 。但是,现在她每年有300多天四处奔波 , 出席各种国际会议 , 穿梭于遍布世界各地的基金捐赠者之间,还要为了保护黑猩猩和热带雨林跑到遥远的非洲村落和当地人讨价还价 。“我现在根本来不及做研究,连数据分析都没法碰,实在是没时间 。”古多尔不无遗憾地说 。
古多尔依旧是一副看似纤弱的模样,一头银灰色的头发扎成标志性的马尾辫,行色匆匆却精神十足,温柔的嗓音与她钢铁一般的决心并不相称 。尽管她已有75岁高龄,却根本不管所谓的“张弛之道”,每天的生活就是工作,更别提有时间放松了 。今年,她比平时更忙,因为有许多项目和庆典正在筹划中,以纪念50年前她第一次来到贡贝 。
改变一生的旅行
古多尔的故事应该从她还是个小女孩时讲起 。7岁那年,妈妈给了古多尔一本书,里面提到了非洲的动物,于是,她的心里萌生了一个愿望 , 一定要去那块遥远的大陆,与那里的动物亲密接触 。中学毕业后,古多尔在牛津大学档案系找了份工作,以打工妹的身份汲取这座学府的灵气 。她去的最多的地方是自然博物馆,读的最多的书是有关动物的著作 。机会终于来了 。一位中学同学给古多尔来了封信,告知她们家现在搬到了非洲的肯尼亚,邀请古多尔去做客 。好一个天赐良机!古多尔立即辞掉了工作,找了一份餐厅服务员的差事,以便挣更多的薪水能买上一张去非洲的来回票 。
古多尔的非洲之梦终成现实 。这次旅行改变了她的一生 。在非洲,受人指点 , 她找到了著名的人类学家利基 。利基一家常年在非洲寻找古人类化石,南方古猿化石就是出自他的大儿子之手 。古多尔成了利基的私人秘书 。利基不时对古多尔谈到黑猩猩,强调这项研究该是多么富有挑战性,因为没有前人的工作可供借鉴;又会是多么冒险 , 因为黑猩猩出没的地方人迹罕至;还少不了耐心,因为这将是一项长期考察的项目 。古多尔听得入迷 , 只是心里发愁,这样出色的人才能找到么?有次她说漏了嘴:“但愿你不要因为我想做这事而总是提起它 。”利基顿时托出谜底:原来他心目中的合适人选正是她!怎么可能?要知道,古多尔毫无这方面的学历背景,她只是个业余爱好者 。但是 , 利基要的就是这份兴趣而非学历 。后来的事实证明,利基挖掘古多尔,正如他挖掘人类化石一样成功!
利基为古多尔挑选的地方是坦桑尼亚的贡贝自然保护区,那里有黑猩猩出没 。在那个年代做野外调查的女性可是凤毛麟角,尤其是在非洲 。古多尔说:“我的家庭一直对我支持有加,我妈妈还特地跑来跟我住在一块儿 。可是,其他人却认为我疯了 , 甚至有人觉得利基毫无职业伦理,这么做太危险了,而且他也没有权力派我去 。”
【珍妮·古多尔:研究黑猩猩5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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