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科学|《中国社会科学》2021年十大好文(四)( 五 )


结论
在心理学意义上 , 强制阐释有其当然发生的理由 , 但绝非意味着它就是合理且不可克服的 。 就像谬误难以避免 , 但并不意味着它就是合理且不可克服的一样 , 更不意味着它就是真理 。 后现代主义的兴起 , 特别是相对主义与虚无主义的恶性膨胀 , 为强制阐释的扩张提供了机会 。 强制阐释的一般技艺 , 不仅在文学理论和批评领域盛行 , 而且在人文及社会科学其他学科 , 特别是在历史研究中 , 以海登·怀特为代表的历史虚无论的登场 , 强制阐释已经成为历史阐释及其他各学科理论生产的普遍技艺 , 似乎不可抵挡 。 但是 , 强制阐释无论怎样盛行 , 其本体论的空洞 , 即沦陷于形而上的空洞思辨;其方法论的谬误 , 即放弃对现象本身的关注;其逻辑上的混乱 , 即因颠覆正当认知规则而自相矛盾和自我否定 , 在阐释实践中屡屡碰壁 。 阐释是自我确证 。 阐释是动机阐释 。 但是 , 阐释并不因此而必须强制 。 阐释是理性行为 。 理性的阐释 , 应该对阐释冲动中的非理性因素有所警惕并自觉加以理性规约 。 正当合法的阐释 , 坚持对自证与动机以理性反思 , 不为盲目的自证与动机所驱使 , 坚持从确定的对象本身出发 , 坚持阐释学意义上的整体性追求 , 坚持阐释主体与现实语境及历史传统的多重多向交叉循环 , 少一点理论放纵 , 多一点田野入微 , 少一点心理冲动 , 多一点知性反思 , 服从事实 , 服从真相 , 服从规则约束 , 赋予阐释以更纯正的阐释力量 。